
黄氏家族崛起的故事,曾被包装成一段“草根逆袭”的励志剧情,重点人物黄文佳,1970年出生在福建,18岁就带着满腔热情南下闯荡,在广交会上凭借一股拼劲跟外商对接,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
在那个守规守矩的年代,他那“不走寻常路”的做法,反倒让他在乱世中察觉到别人没留意到的商机。
在1992年那会儿,黄文佳自己一人北上北京,就在永定门附近开了一家不起眼的五金小铺。
别人都忙着低头卖货,黄文佳却另辟蹊径,专注于优质服务,硬是把日均销售额做到一万元左右。
正当生意蒸蒸日上时,黄文佳敏锐地发现了基建热潮带来的补偿器市场空缺,那时这种工业配件需求很大,但几乎都被进口产品牢牢占据。
1997年,黄文佳带着侄子黄卿乐一块儿创立了首航波纹管制造有限公司,他还高薪聘请了军工领域的专家来攻关关键技术。没多久,他的产品就进入了重大工程项目,迅速树立起行业里的标杆地位。
到2004年,我国火电站开始大范围推行空冷系统,但技术还被国际巨头牢牢把控,国内企业只能望尘莫及。黄文佳再次敢于冒险,带领团队潜心攻关,硬是攻克了直接空冷和间接空冷系统的核心技术,打破了国外的技术封锁。
2006年,公司换了个名字,改成了首航有限,从那以后可谓是马不停蹄:到了2008年,市场份额才刚刚1.57%,到了2010年就迅速冲到22.44%,订单数比2007年猛增了474%。
2012年3月,首航节能(后来改叫首航高科)在深交所正式挂牌上市,市值最高时飙到250亿元,成了能源行业里耀眼的明星企业。
敲钟台上的黄文佳精神抖擞,信誓旦旦地说:“咱们要打造全球光热发电的领头羊,冲进民企500强的大军里去。”
没啥人知道,这个看起来光彩照人的发家致富故事,刚开始就暗藏着家族套现的阴谋。
在公司上市之前,黄氏家族通过直接持股和旗下关联企业的控制,掌握了48.82%的股份,且签署了《一致行动人协议》,把公司紧紧抓在自己手里。
更让人觉得危险的是,黄文佳把家族成员逐一安插进了核心层:9个董事位中占了5个,重要的管理岗位全部由黄家人掌控。
这种“家族式管理”表面上看挺顺溜,其实暗藏风险,为未来的“掏空行动”铺好了路。
从股权质押到坑骗国资,步步是陷阱
对黄氏家族而言,上市从未意味着扎扎实实做实业,反倒成了疯狂套现的大门。
从2013年起,黄氏家族开始布置各种布局,把上市公司一点点变成了“私人提款机”,让人惊讶的是,就算持股降到2.09%,他们依旧能稳稳掌控公司大权。
上市第二年,黄氏家族就把大半股权质押给金融机构去融资了。
到了2015年底,股价飙到了11块钱一股,黄家掌控的股份市值差不多有百亿。就算按30%的质押率算,也照样能轻松套现将近30个亿。干这事儿就像是“提前把钱转到手”似的,后头公司股价跌得多惨,他们早就把钱揣兜里,乐开了花。
到2015年的时候,公司备案还不到三年,限售股一解禁,黄家这边就直接用协议转让的方式,一次性把10.6亿元套出手了。
那会儿公司营收开始往下走,净利润也比去年少了8.42%,可他们根本不搭理公司运营,一心只顾着把钱往外搬。
到2018年,公司的亏损达到6.3亿元,股权质押出现爆仓,部分股份被法院拍卖处理,他们又打着“被动减持”的旗号,套出了4亿元现金。
最令人反感的,还是在骗取国资的关键时刻动手。
国资本想扮演“白骑士”救企业,没想到反倒变成他们套现的接盘侠,更让人觉得阴森的是,黄氏家族早就修改了公司章程,加入了“反恶意收购”条款,就算是正常的战略调整,也会被他们认作“恶意收购”,从而阻止国资插手管理。
不仅如此,他们还搞了个“0元持股计划”,打算把公司股份免费送给所谓的“核心骨干”,结果这些骨干几乎全都是黄氏家族的人,光是黄文博和黄卿乐两个人,就能拿到差不多3000万股的股票。
虽然这个计划最终没能成行,因为市场反应太激烈,但那明摆着的利益输送意图,谁看了都清清楚楚。
遇到深交所质疑“持股这么少,凭啥还能当实控人”,首航高科的回应实在让人哭笑不得:“前十大股东持股零散,我们这边的董事席位是最多的。”
说白了,他们就是借着家族掌控的董事会,哪怕持股比例特别低,也能左右公司决策,一点点把国资和股民的钱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腰包里装。
退市
到了2024年8月,深交所发出了终止上市的通知,首航高科正式退出A股市场。股价连续30多天跌停,从16元跌到0.37元,让14万股民从曾经的满怀希望变成了彻底失望。
有人一辈子积攒的血汗钱一下子就没了,有人借钱炒股,搞得债台高筑,网络上到处都是“坑惨了”的叹息声。
甘肃国资投入的9.7亿纾困资金,也随着公司退市全泡汤,变成了地方经济里的一个烫手山芋。
至于黄氏家族,好像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出来,情况挺复杂的。
他们经过股权质押、协议转让、司法拍卖,以及坑骗国有资产这些招数,总共套走了24亿。即便最后手里的股份只剩下2.09%,人早就悄然离场了。
不过,正义没缺席,到2023年底,证监会盯上了黄文佳,因信息披露违法问题开始立案调查。
到2024年,监管部门狠狠出手,黄文佳等多位负责人总共被罚了1330万元,黄文博和黄卿乐还分别被禁入市场5年和10年。不过,和那24亿的非法收入比起来,这点处罚真算不上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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